小心！2018年以后中美贸易摩擦可能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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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中美两国的共同经济利益可以为两国在贸易问题上的合作提供基础，但美国未来经常账户赤字的扩大以及特朗普政府减少赤字的承诺使得中美贸易冲突的风险不容低估。中国应该团结全世界，抵制特朗普政府的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维护一个基于规则的开放的国际经济。

最近，中国金融四十论坛(cf40)和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iie)举行了第六次中美经济学家学术交流，共同发布了cf40-piie联合报告(2017):新全球化时代的中美经济关系。《联合报告》讨论了特朗普政府时期的中美经贸关系，以及两国政府之间切实可行的合作方式。本文是一系列文章中的一篇，总结了中美两国在报告中对贸易问题的主要观点。

中美两国认为，美国经常账户赤字的进一步扩大以及特朗普政府减少贸易赤字的承诺，将大大增加未来两三年中美贸易冲突的风险。中国应该与其他国家联合起来，抵制特朗普政府的单边主义，维护一个基于规则的开放的国际经济。

特朗普政府强调“美国第一”，因此中国和美国首先关注的是贸易。尽管中美两国的共同经济利益可以为两国在贸易问题上的合作提供基础，但美国未来经常账户赤字的扩大以及特朗普政府减少赤字的承诺使得中美贸易冲突的风险不容低估。中国应该团结全世界，抵制特朗普政府的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维护一个基于规则的开放的国际经济。

中美之间的贸易结构是由两国的宏观因素和经济互补性决定的

中美贸易关系的深化使两国人民受益，但双边贸易确实存在不平衡。作为美国最大的进口来源国，2016年中国占美国货物贸易逆差的46%，按增加值计算达到33%。同时，美方表示，金融危机前中国的汇率干预导致中国经常账户盈余占gdp的比重很高，但近年来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尽管中国对美国的贸易顺差仍然相对较高，但总的经常账户顺差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并不不平衡。

中方表示，中美两国日益增长的贸易关系是由两国经济在数量和结构以及宏观经济政策上的互补性决定的。

一方面，从经济结构来看，中国在劳动密集型产业中具有比较优势，而美国在资本密集型产业和高产农业中具有比较优势，尽管这种情况正因为中国工资和资本存量的上升而发生变化。一个国家的经济结构决定了其整体贸易是否平衡，而双边贸易平衡是由生产结构和比较优势的差异决定的，贸易政策对经济结构的影响非常有限。

另一方面，一个国家的贸易赤字反映了国内储蓄和投资之间的差距。如果投资超过储蓄，就会导致贸易赤字，反之亦然。在不改变整体储蓄和投资的情况下，试图用贸易壁垒解决双边贸易不平衡的问题只会将贸易逆差从一个国家转移到其他国家，而代价是贸易总量和效率的降低，导致双方的损失，甚至拖累全球经济。

中美双方都认为，由于中美之间的经济互补性及其背后的宏观因素，中美之间的贸易不平衡可能会继续。事实上，中国已经处于经济再平衡的过程中，国内投资和消费结构的改善将有助于缓解双边贸易失衡。相反，特朗普的经济政策导致的财政赤字增加和美元估值的潜在影响将扩大美国的整体和双边贸易赤字。

2018年后，中美贸易摩擦可能会升级

尽管双边贸易平衡对于衡量竞争力的得失毫无意义，但美国新政府致力于减少双边贸易赤字。中国有理由担心特朗普政府将采取单边贸易保护措施，甚至绕过世界贸易组织的规则，以争取其“美国优先”地位。

美国认为减少贸易赤字最直接的方法是提高美国的储蓄率，但不幸的是，特朗普的经济政策走上了一条完全相反的道路。就像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里根政府一样，财政宽松和货币紧缩的宏观政策会增加美国的经常账户赤字，而中国对美国的双边贸易顺差很可能会继续上升。考虑到汇率因素和各国之间的增长率差异，美国预计，在特朗普2020年任期结束之前，美国的经常账户赤字将是当前赤字的两倍或更多。

美国认为，如果特朗普政府仍承诺在2018年中期选举和2020年大选期间减少对中国和其他经济体的双边贸易逆差，那么中美之间的贸易紧张局势将会升级。值得注意的是，现行法律赋予美国总统在贸易政策方面相当大的权力，允许他未经国会批准单方面采取行动。鉴于特朗普团队对贸易和全球化的敌对意识形态，这意味着美国政府可能在中期内对中国和其他主要贸易伙伴采取单边主义保护政策。

给美国的建议

中国和美国建议美国各行各业应该纠正特朗普政府对双边贸易平衡的过度担忧。双边贸易平衡不应成为任何公共政策的立足点。以双边贸易平衡为政策目标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冲突并带来伤害。中美之间的贸易问题应限于市场经济地位、知识产权和收购国有企业或外国企业的障碍等重要问题。如果美国发动贸易战，很可能升级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和第二大经济体之间的全面对抗，最终将所有其他国家带入“以邻为壑”的陷阱，这将对全球经济产生灾难性的影响。有必要提高两国决策者，尤其是特朗普政府对这一后果的认识，这是避免最坏情况的关键。

中国和美国都建议美国政府应该维持基于规则的多边贸易体系，而不是通过双边手段处理贸易问题。特朗普政府专注于双边经贸关系，但双边主义已不再符合全球贸易发展的特点。在过去几十年的全球化中，产业链和供应链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全球网络系统。如果全球体系和区域安排没有得到充分利用，就很难仅通过双边谈判来解决贸易问题。在20世纪80年代，美国还对日本采取了单边贸易措施，而其他国家联合起来设计更好的贸易规则，这使美国回到了多边贸易框架中。这也为1995年世界贸易组织的规则奠定了基础，并完善了基于规则的全球贸易框架。如果美国试图通过双边手段解决与中国和其他国家的贸易问题，贸易战就更有可能爆发。基于规则的多边机制是处理国际贸易问题的更好方法。

对中国的建议

汇率、非市场经济地位、知识产权保护和市场准入等问题很可能成为中美贸易关系的转折点。面对这些风险，中国需要两种策略:一是缓解紧张局势的短期措施，二是短期措施失败时的中期计划。

中美建议中国应避免针锋相对，并在短期内加强与美国的贸易合作。短期内，中国可以向美国派出采购团，签署一份大型进口协议。中国也可以通过国有企业将部分进口需求从其他国家转移到美国，如天然气、石油和其他能源产品。这些措施对增加进口有更直接的影响。中国还可能提议降低农产品(000061，咨询类股)和服务业(如旅游、金融、软件和文化产品)的进口壁垒，这些行业是美国在中国市场具有较强比较优势和较高渗透率的行业。鉴于中国经济的增长和中产阶级的崛起，中国很有潜力成为美国服务出口的重要市场。此外，虽然美国在高技术生产方面具有很强的比较优势，但高报酬技术产品仅占美国对华出口的一小部分，这反映了美国对中国高技术(600730)技术产品出口的限制。敦促美国放松对中国高科技出口的禁令也有利于增加中国从美国的进口。

中美建议，面对中期内可能升级的贸易冲突，中国应通过多边渠道采取对策。鉴于美国经常账户赤字和中美双边贸易赤字几乎肯定会扩大，以及特朗普政府减少赤字的承诺，中期内贸易冲突的风险将会增加，因此中国也应该做好应对特朗普政府未来可能施加的压力的准备。首先，中国应尽可能避免单边报复，这是对美国政府几十年来在国际贸易中所倡导的原则的肯定，这些原则仍然是国际贸易体系的基础。中国应该利用现有的国际体系，在适当的情况下对美国的保护主义和恃强凌弱行为进行合法的挑战和报复。其次，中国应该和其他国家一起抵制特朗普政府违反国际规则的行为，并捍卫现有体系。这也意味着中国应该通过《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等协议积极推进区域和其他自由贸易协定，并通过有形和合法的贸易转移让特朗普政府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美国企业失去的机会。

此外，中美双方都认为，加快结构改革和市场开放不仅符合中国自身的利益，也是避免与美国经济冲突的最佳策略。对“国家资本主义”的担忧是侵蚀中美贸易关系的一个重要因素。美方认为，尽管过去40年来国有经济的市场份额大幅下降，但国有企业仍主导着金融、电信等服务业，政府仍通过不透明的形式向企业提供补贴和优惠贷款。加快国有企业改革符合中国改革的自身利益，避免了作为“非市场经济国家”的不利地位。如果中国能够以更快的速度减少钢铁和铝的产能过剩，这将在适当的时候给特朗普政府一个“胜利”。事实上，中国钢铁生产商的真正竞争对手是印度、韩国和土耳其。这也将提高中国的生产率，并最终服务于中国自身的经济改革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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