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培勇：十年前金融危机与当前相似 需小心研判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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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17日上午，2018杭州湾峰会论坛在杭州黄龙宾馆举行。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高培勇先生出席并讲话。

高培勇在讲话中认为，十年前的国际金融危机与当前的经济形式有许多相似之处，但仍有必要认真研究经济运行形势，把握结构性矛盾、宏观经济主线和政策调整三大问题，以新的思路启动减税和减费工作，提出应对矛盾和挑战的政策建议。

以下是他的讲话记录:

高培勇: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早上好！金融技术的发展离不开特定的宏观经济环境。因此，专业而准确的宏观经济分析总是非常重要的。大家都注意到，今年第三季度以来，中央决策层一直用“稳定多变”来形容中国的经济形势，而最大的变数就是中美贸易摩擦。

面对中美贸易摩擦带来的经济运行稳定多变的新形势，我们的所思所为不仅将考验中国企业家和中国政府官员，也将极大考验中国经济。每个人都应该关注中国近期经济运行的一些新动向，尤其是最近一个季度，以及各界的反应。

很容易让我们想起十年前我们经历的国际金融危机。许多事情非常相似。例如，十年前国际金融危机的发源地是美国。十年后的今天，我们面临着新的问题，新挑战的发源地也是美国。传播途径非常相似。外部环境的所有变化都导致了外部需求的减少，这给中国经济带来了下行压力。

最终的实际影响更为相似，应该在经济下行压力下实施。因此，注意到10年前的经济运行情况和10年后的今天的经济运行情况的相似性，我们不得不说，虽然所有方面都是相似的，但我们对经济形势和应采取的对策的看法不能也不应该是相似的，我们应该注意避免相似性。

原因很简单。一方面，在过去的十年里，特别是在过去的五年里，中国经济本身的运行发生了转折性的变化。另一方面，我们在经济领域的思想、思路和策略也有了很大的调整。当我们面临新的问题和挑战时，这些调整和变化是不可忽视的。

事实上，我们看到，近三个多月来，中央决策层围绕应对中美贸易摩擦给经济带来的新的下行压力，提出了“六个稳定”的重要战略方针。大家都很熟悉，比如稳定就业、稳定金融、稳定投资、稳定外资、稳定外贸、稳定预期。

让我们来比较一下十年前反国际金融危机所体现的精神，并将其与十年前反国际金融危机所提出的应对策略进行比较。我们发现这里缺少的是稳定的增长。十年前反国际金融危机的所有行动所凸显的一个主要线索是稳步增长，整个社会和整个党都在稳步增长。仅仅10年后的今天，当我们面临类似的经济衰退和类似的挑战时，我们是稳定的。然而，稳定的增长并没有出现。

我认为这是来自决策层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信号。事实上，我们记得，我们对过去五年经济形势的判断和工作经济政策的部署与过去大不相同。例如，关于第一个问题，你认为经济形势如何？我们总是说，中国经济运行中的主要矛盾是结构性问题，矛盾的主要方面在于供给方面，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观察点。

当谈到矛盾的主要方面是结构问题时，事实上，它不是我们十年前确定的总量问题。当谈到供应方矛盾的主要方面时，它也是指与十年前确定的主要方面不同的方面。在需求层面，主要矛盾是不同的，矛盾的主要方面也是不同的。即使我们对整个经济形势的判断非常相似，我们也不能不有所不同。

第二，宏观经济政策，当前宏观经济的主线被称为供给侧结构改革，与十年前宏观经济政策的主线相比，这是颠覆性的变化和方向性的变化。十年前宏观经济政策的主线是什么？需求管理、需求感知和供应方结构改革之间存在许多差异。当我们以老师的身份教学生时，基本上是从这些方面来的。我们强调在需求管理中应该立足于需求方。其次，我们强调我们应该关注总需求。第三，面对总需求和总供给的不平衡，我们应该进行反向调整。这是需要关注的三大要素。

但是当谈到供给方面的结构改革时，我们总是在谈论它。这次你必须从需求方跳到供应方。你应该关注供给的结构和质量，而不是总需求。你的目标不是短期对冲调整，而是着眼于中长期经济发展模式。这种变化在过去五年中积累了下来。

第三，在谈到如何做的时候，有人说，根本的办法是进行深入的改革，也就是说，他主要是根据改革和体制的变化来实现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

因此，在这个时候，有必要在政策层面上进行调整，但相对而言，如果我们忘记了主要依靠改革，只注重政策层面的调整，可能会适得其反，很可能达不到预期的目的。因此，在今天这样一个关键时刻，我们说，准确和专业的宏观经济分析必须首先完成三个折磨，然后才能做后续工作。

哪三种折磨？首先，当你分析经济形势时，无论你遇到多少复杂的经济现象，你都要问自己，主要矛盾是否因此而改变，矛盾的主要方面是否因此而改变？此外，经济正处于高质量发展阶段，这种情况是否已经改变？如果这些变化没有发生，我想我们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经济形势观察点。这是第一次审问。没有这种折磨，你的后续工作就无法进行。

第二个问题是宏观经济的主线是否已经调整？这是供应方的结构性改革，还是面对当前的经济下行压力，我们又回到了需求管理的轨道上？如果你不回去，如果你仍然实施供给方面的结构性改革，你对这种政策的政策建议和呼吁可能不是你最初所想的那样。

第三个问题是，在当前的经济形势下，我们应该主要依靠政策调整还是体制机制改革？如果你还认为主要问题在于体制和机制，而不是政策调整，当然，我们不否认政策调整是必要的，但主要立足点和主要依靠力量是改革。你也可以提出不同的政策主张。

因此，当前的宏观经济分析必须首先面对这三种折磨。我认为只有在经历了这三次折磨之后，我们才能讨论具体的对策和安排，然后我们才能做到准确和专业。我说过，这些表面上看起来很抽象，但也相对于原则而言，我们还不如深入讨论，落在具体问题上。

今天早上，几位专家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面对当前的经济形势，财政政策应该做什么？总编辑博明是财政和税收方面的专家。的确，他对这方面比较熟悉。试着想象当你提出如何做的时候，你的财政政策应该是什么样子。在你看来，你把财政政策放在什么样的决策上？我试图弄清楚许多人把财政政策放在需求管理的主线上。

财政政策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如何发挥其作用，扩大和扩大，第一，降低税费，第二，扩大基础设施投资，第三，增加资本池。在我看来，想法、想法和策略已经无意识地、有意识地回到了十年前的轨道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说，我们可能无法就今天宏观经济政策的布局达成共识。

有必要改变一套思维方式。当这种思想的转变刚刚开始时，它必须是有意识的。你必须比较我十年前提出的东西。十年后的今天，我必须与十年前有所不同，这样我才能有针对性地解决当前的问题，而不偏离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总体要求。

例如，减税和减费与十年前不同。它的行动路线和目标非常雄心勃勃。十年前，减税和减费都是为了扩大需求，这有利于稳定增长。十年前，当我们今天降低税费时，我们降低了成本。谁的成本，企业的成本，谁的成本，以及实体经济的成本，因此，减税和减费在这个时候有一个明确的方向，而不是不加区别的减费。

第二次减税和减费不能通过发行额外的国债和次级债券来筹集资金。减税和减税将通过发行额外的国债来实现。根据国务院的目标，今年的财政支出将在28000元的基础上增加13000元，这是行不通的。我们应该用新思想作为减税和减费的重要支持。

二是基础设施投资，十年前基础设施投资增加4万亿元，实现稳定增长。从短期来看，从2010年开始，中国经济触底反弹。但是十年后的今天能做到吗？他们中的一些人可以工作，但他们的目标不是高质量的发展。高质量发展不同于高收入增长，主要矛盾和主要矛盾方面都发生了很大变化。

当你十年前使用这种方法时，我们面临着许多问题。首先是再次扭曲结构，这是一个大问题。第二，这种扩大投资的方式能像十年前那样带来好处吗？十年前的投资效益和十年后的投资效益是不一样的，这是不同的。那我们该怎么办？请注意，中央决策层扩大基础设施投资的方法是将其与短期融资相结合。你的扩张是投资，不是总量，但也有明确的方向性。准确地扩大投资和瞄准特定的方向是不同的。

另一个例子是赤字、新观念、新思想和新战略，这些都是基于十年前反国际金融危机实践的经验教训的系统总结。十年前没有这种经历，为什么今年不发洪水呢？当我们在一定程度上放松对赤字的警惕时，我们仍然应该保持高度的敬畏，不应该轻率地扩大赤字，因为中国今天的经济环境与十年前大不相同。如果我们谈论杭州和浙江，我们可以看到许多问题。

例如，杭州的地方债务与十年前和现在不同，中国目前面临的主要风险系数与十年前不在同一水平。当谈到扩大赤字时，有必要把防范风险作为一个重要的制约因素。我们目前正在进行的三大战役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场是防范和化解重大风险，其中最重要的是金融风险，更重要的是地方政府的债务风险。因此，在这个时候谈到扩大财政赤字，我们必须有一个底线思维，我们不能越过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3%，即使它是一个名义指标，我们必须保持这个底线。

鉴于以上情况，我集中精力表达这样一种表情。面对新形势、新问题、新挑战，我们现在所做的，是在对比十年前国际金融危机与当前经济形势的基础上，不断提高警惕，不要错过高质量发展阶段的战略，准确分析中国经济形势，提出应对矛盾和挑战的政策建议。这就是我要说的。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