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福耀玻璃看制造业10年来成本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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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上市公司研究所

玻璃大王曹在2016年底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在接受采访时，曹承认了中国制造业的高成本困境，包括税负高、劳动工资逐年上涨、资本成本高等，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客观地说，福耀玻璃(600660，BUY)作为世界排名第二的汽车玻璃制造企业，在美国建厂有更多的商业和经济考虑，所以不适合判断是否出走。然而，通过福耀玻璃事件，有必要观察近年来上市制造企业的成本变化及其对净利润的影响。

福耀玻璃成本上升的真相

回顾福耀玻璃自2006年以来的财务报告，可以得出几个结论:第一，公司的劳动、税收和利息成本的总增长率远远超过同期收入的增长率。就绝对规模而言，公司的收入从2006年的39.35亿元增长到2016年第三季度的154.54亿元(按年计算)，累计增长了2.9倍。同期，三项费用从4.44亿元增加到42.42亿元，累计增长8.56倍，远远超过同期收入的增长。就相对规模而言，三大成本在收入中的比重逐年上升，近10年来累计上升了11.54个百分点。2006年，这三项成本的总比例为16.52%，2016年第三季度报告显示，这三项成本的比例上升至28.06%。

第二，成本增长率超过净利润增长率。一方面，成本和费用迅速上升，另一方面，收入规模缓慢增加，吞噬了空.企业的利润虽然福耀玻璃在其财务报告中多次提到控制成本和费用，但其结果也确保了毛利率和净利润的增长。但从数据来看，近年来净利润增速明显弱于成本增速，2012年以来成本收入比与净利润增速的差距迅速扩大。2012年，三项成本占收入的21.12%，比净利率高6.24个百分点；2016年第三季度，成本比率比净利率高9.3个百分点。这意味着成本快速上升，而同期净利润增长缓慢，两者之间的差距逐渐拉大。成本的过度上升加速了企业利润的挤压空.

第三，劳动力成本增长最快，其次是税收成本。从成本构成来看，增长最快的是劳动力成本，这一成本已经连续增长了10多年。2006年，人工成本仅为1.8亿元，经过2016年第三季度的年化处理后，增加到27.82亿元，增幅为15.4倍。人均工资从22800元增加到122000元，增长了四倍多。此外，税负成本的增加也相当可观，占总收入的9.45%，上升了3.76个百分点。从利税负担指数来看，该公司近年来一直在40%至50%之间波动，没有明显的趋势变化。但是，应该注意的是，利润税负是指税负与净利润的比率。净利润受多种因素影响，包括管理水平、非经常性损益等指标，因此税收负担水平能够更好地反映税收负担的变化。利息成本处于下降通道，比收入比率低近4个百分点。

福耀玻璃在成本逐年上升的背景下保持了毛利和净利润的持续增长，这是公司经营管理能力的集中体现。近年来，毛利率一直保持在40%以上，净利润率接近20%，这在制造业是罕见的。在一定意义上，它符合好企业和好公司的定义，反映了企业强大的盈利能力和竞争优势(Aiji、净资产、信息)。同时，可以看出毛利率和净利润之间的差距在不断扩大，从另一个方面反映出成本上升对企业利润的吞噬为0/。

制造成本透视

福耀玻璃只是制造成本变化的一个缩影。近年来，随着国内经济增长放缓，制造业的经济效益下降是不争的事实，许多企业家报告说，他们的成本上升是无法承受的。制造公司大多分布在传统行业。一方面，转型需要时间和成本；另一方面，成本上升、效益下降使企业陷入生存困境，制约了企业的转型升级(Aiji、净值、信息)和竞争力的培育。客观合理地分析制造业总成本的变化趋势，有利于更全面地了解当前形势。

制造企业规模庞大，约占上市公司总数的60%。为了更全面地考察制造业成本上升的情况，我们将研究对象扩大到2013年前上市的制造业上市公司，对2015年收入超过100亿元的非借壳上市股票和非st股票进行综合分析。符合上述条件的企业有161家，分布在19个神湾一级行业，拥有大量的钢铁、化工、有色金属和汽车行业。从行业来看，有138个主板和23个中小板。从企业性质来看，有42家民营企业和109家国有企业。

在税收负担的计量中，采用上市公司现金流量表中的“本年缴纳的全部税款”减去“本年收到的全部退税”进行计算。衡量税负水平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所得税负担，即税负占营业收入的比例。一是利润税负，即税负占总利润的比例。

在上市公司现金流量表中，人工成本以“支付给员工和为员工支付的现金”计量。在利息成本方面，按上市公司财务报告附注中的“利息支出-利息收入”计算，其变动以利息成本占收入的比例计量。(本文中的所有财务指标都是以相同的方式计算的。(

通过对这些上市公司年报的梳理，全球经济下滑、需求下降、产品价格下降和国内经济下滑是财务报告的高频词，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当前工业经济的困境。从其财务数据观察其成本压力，得出以下结论:

1.成本加速与收入减速。161家制造企业的劳动、税收和利息规模稳步增长，2013年至2016年分别达到6128亿元、6808亿元、7395亿元和7529亿元(年化)，累计增长22.85%，年均增长5.71%。同期，2015年营业收入增速放缓且有所下降，过去四年累计增长6.78%，比成本增幅低约16个百分点。例如，首钢股份(000959，BUY)，该公司2013年至2015年的收入同比分别增长了-8.44%、-8.51%、-23.61%和3.99%，而成本却逆势上涨了7倍。从其成本结构来看，增长最大的是工资成本，其次是税收成本。近4年来，AVIC电力(600893，BUY)的收入增长了1.12倍，但成本增长了3.18倍。紫光股份有限公司(000938，BUY)近4年收入增长1.78倍，同期成本增长9倍以上。

收入增长缓慢和成本上升吞噬了企业利润。数据显示，从2013年到2015年，161家制造企业的净利润连续三年下降，并在2016年供应方改革的实施下显示出回暖的迹象。此外，大而不强的公司数量逐年增加。在收入超过100亿元的公司中，2013年至2016年第三季度亏损的企业家人数分别为9人、10人、23人和13人。

第二，税负超过净利润。利税负担是衡量税收负担水平的常用指标，它是通过所有税收与净利润的比率来计算的。统计显示，自2013年以来，161家公司的利润和税率分别为107%、113%、138%和97%。可以看出，税收负担已经连续三年超过净利润。利润率较高的企业大多是有色金属和钢铁企业，这与近年来经济环境疲软有关。例如，中铝(601，600股，买入)近年来一直亏损，缴纳的税款分别为41.56亿元、39.33亿元、46.7亿元和27.09亿元。同期归属于母公司的净利润分别为9.48亿元、162.17亿元、2.06亿元和1.08亿元，平均利税负担近13倍。该公司表示，业绩下滑的主要原因是全球需求放缓、产能过剩和铝价格下跌。今年以来，随着产品价格的反弹、国内产能削减的初步成功等因素，钢铁有色行业的表现回暖。此外，最近正在进行重大资产重组的长城电脑(000066，BUY)，也是税费远远超过净利润的典型代表。此前，该公司的主要业务是传统的个人电脑和液晶显示器。近4年来，税费支出远远超过了公司的盈利能力。公司2013年以来的净利润分别为2949万元、5772万元、-3567万元和2688万元。本期税费分别为15.22亿元、9.97亿元、13.27亿元和10.39亿元，税负分别为净利润的51.6%、17.28%、37.22%和38.64%。

第三，劳动力成本逐年上升。中国制造业的崛起得益于相对较低的劳动力成本，人口红利的优势正在逐渐消失，制造业劳动力成本的上升也证实了这一点。在这三项成本中，增幅最大的是人工成本，近四年来从3227亿增加到4397亿，累计增幅为36.26%，年均增幅为9.07%，比收入高出约7个百分点。人均工资支出从2013年的9.26万元增加到2016年的11.49万元(折合成年率)，增幅为24%。

从相对比重来看，人工成本占收入的比重从5.75%上升到7.33%，远远超过同期净利润的4.68%。从行业特征来看，汽车行业的人均工资增幅最高，19家上市公司的平均工资从8.42万元增加到12.87万元，增幅为52.87%；电子行业紧随其后，从68，700元增长到103，300元，增长49.88%，计算机、食品饮料、农业、林业、畜牧业和渔业也是收入最高的行业。矿业工资水平下降。

4.利息支出与趋势相反。资本成本高是近年来经常提到的话题，这反映了实体经济的经营困境。从数据来看，利息是三项费用中最小的，平均每年约600亿元，约占收入的1%，净利润的28%。就其变化趋势而言，在2014年略有上升后，在过去两年中呈下降趋势。自2013年以来，它们分别占收入的1.06%、1.15%、1.13%和0.70%。利息支出下降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方面，由于宽松的货币政策，自2014年以来，贷款利率已经下调了6次，一年期贷款利率下调至4.75%，下降了1.25个百分点；另一方面，资本市场畅通的再融资渠道和发达的再融资工具增加了资本市场直接融资的比重，降低了资本成本。从利息费用大幅下降的公司的财务报告来看，沈天马表示，财务费用的下降主要是由于银行贷款的偿还以及利息费用的相应下降。华谊集团(600623，BUY)表示利息支出减少主要是由于报告期内借贷及融资成本减少。

摘要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福耀玻璃成本上升并不是一个个案。曹的观点是有事实根据的，161家企业反映了制造业的整体状况。一方面，劳动力和税收负担等共同成本近年来稳步上升，以低价抢占全球市场的战略是不可持续的。另一方面，由于经济环境的影响，制造业收入的增长速度有所放缓，但成本始终处于上升通道，并没有因为制造业不景气而下降。与一位数的净利润相比，每增加一个百分点的成本都会给企业带来很大的生存压力。从成本结构来看，增长最快的是劳动力成本，它持续稳定增长，而人口红利的消失已经摆在我们面前。二是税负成本。根据现行利税负担的共同指标，样本公司的税负连续三年超过利润的1倍。考虑到净利润受多种因素影响，与所得税负担相比，近4年净利润也稳步增长。在这一前提下，传统制造业的转型升级成为一项必要的行动。

制造业是实体经济的支柱，贡献了近80%的工业总产值，也是税收的主要贡献者。传统制造业的衰落给国内经济带来了巨大压力。如何在没有低成本优势的情况下进入高附加值领域是目前的一个难题。国家高度重视制造业的转型发展。2015年5月，国务院颁布了《中国制造2025》战略规划，这是中国实施制造业强国战略第一个十年的行动纲领。根据该计划，预计到2025年，中国将实现从“制造大国”向“制造大国”转变的目标。2016年，随着供应方改革的深化和国内经济的逐渐回暖，许多公司也显示出好转的迹象。展望未来，一方面，制造企业需要积极整合资源提高竞争力，或者通过并购扩大优势，或者充分发挥核心技术优势升级产品，或者拓展更广阔的海外市场，或者将低附加值生产活动转移到劳动力相对廉价的国家或地区。另一方面，制造业的转型升级需要时间和成本，需要政策的大力支持。未来的政策有望引导金融部门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为企业提供便利的融资环境，并继续降低企业的融资成本。此外，要进一步加强税收调整，切实减轻制造业税收负担，鼓励制造业转型创新，提高竞争力。

(助理研究员杨霞)

作为一家典型的制造企业，福耀玻璃的成本上升并非个案。近年来，在收入超过100亿英镑的制造企业中，劳动力成本和税收成本上升得更为普遍。相反，由于内需和外需疲软等因素，收入和净利润增速明显放缓。制造业作为国民经济的支柱，是财政收入的主要贡献者，其经济效益对国内经济走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从长远来看，劳动力成本优势永远消失，政策需要支持其他生产要素，帮助制造业积极转型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