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政委：货币政策要着力解决企业融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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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业银行(601166)首席经济学家鲁正伟在接受《中国证券报》独家采访时表示，尽管经济存在一定的下行压力，但国内经济正变得越来越隐形，一些增长可能“隐藏”在数据之外。鉴于目前的经济形势，货币政策仍然是空，期限利差和信贷利差应该减少。此外，为了应对企业融资问题，从商业银行的角度来看，应加快存款利率市场化，等待商业银行发行金融债券的时机，并引入债券违约处理程序。

□本报记者赵白志楠

降低企业融资成本

中国证券报:我们如何从数据中判断当前的经济形势？

鲁正伟:整体经济仍处于L型触底过程，但下降趋势相对缓慢。

根据周期理论，短、中、长周期都是在没有办法继续扩张甚至收缩的背景下发生的。从大周期到小周期，60年的坎波周期实际上是一个人口周期，我们现在正处于减缓劳动力增长的阶段。回顾大约30年的金融周期，我们正处于去杠杆化过程中。纵观大约10年的周期，我们似乎也处于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的状态。最后，这是一个小循环。从财政政策来看，我们现在控制地方政府债务，预算赤字不能超过3%，地方政府的一般赤字也在缩小；从企业角度看，短期pmi也进入了下行区间。

值得注意的是，也许仅从月度高频数据来看，消费、投资等等。确实有所下降，但这并不完全代表当前的经济形势。中国经济变得越来越无形，制成品消费在家庭支出中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小，而服务业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在变得更加面向服务之后，目前的国家经济统计系统不够全面，不足以监测和统计服务。

从消费的角度来看，社会消费品的零售总额除了餐饮以外都是成品，但现在每个家庭最担心的不是每月的菜篮子和米袋，而是房租，以及下一代的教育、旅游、科学、教育、文化和健康。

从投资的角度来看，过去投资的资本货物是有形的，如钢筋混凝土和机器设备。现在有大量的R&D技术，它们也能给企业带来可持续的利润，也是投资。从这个角度来看，近年来，中国要求在核心技术上不断突破和更大的创新，这部分投资肯定比过去更多。此外，越来越多的工作岗位流向服务业。从pmi的就业指数和商业活动的pmi，我们可以发现，服务业的就业一直保持着良好的水平。

《中国证券报》:鉴于宏观经济面临的挑战或压力，空是否有可能实施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应该如何协调？

鲁正伟:在整个去杠杆化背景下，很难期待空出台特别大的财政政策，国际社会也面临着全球减税的竞争。中国的税收收入不可能明显偏离国际水平，因此国家的整体竞争力将会下降。在这种背景下，未来中央政府的财政赤字仍将控制在3%以内，地方政府可能会发行更多的特殊债券。然而，由于总体宏观杠杆比率的控制，空不一定特别大。

货币政策仍然可以是空.货币政策应重点帮助企业解决融资问题，降低企业融资成本。具体来说，就是抑制两种价差。首先，期限差价使长期利率降低；二是信用利差，解决了民营企业不容易获得资金的问题。

市场预期仍然不稳定

《中国证券报》:从商业银行的角度来看，目前货币政策传导还存在哪些制约因素，如何改善？

鲁正伟:从商业银行的角度来看，很多问题似乎都是货币政策问题，但仅靠货币政策是解决不了的，需要“几次提升”。目前，有几个问题亟待解决。

首先，货币市场利率一直很宽松，但长期利率仍然偏高，企业融资仍然困难，尤其是信用评级较低的企业。目前，商业银行国库现金存款的中标率高于全国统一存款利率，而且国库存款不仅有较高的绝对利率，还必须支付法定存款准备金。在过去，美国国债的存款利率低于非传染性疾病的利率总是正确的。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国库现金的定期存款计入一般存款，而中央银行通过公开市场操作释放的货币在商业银行的表上显示为银行间负债。自2013年以来，我行存款增速明显低于贷款增速，现在要求同业存款占比不超过1/3。因此，建议为一般存款开辟更多的债务渠道。一是加快存款利率市场化；第二，放开商业银行发行金融债券；第三，减少RRR；第四，按照国际惯例将非银行存款计入一般存款。

第二，银行资产和负债的结构问题。今年出台了进一步加强流动性的监管指标，核心思想是控制资产负债期限错配的程度。然而，贷款是长期的，银行获得短期资金，这需要适当的协调。发行金融债券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西方债务期限结构不匹配的问题，值得我们借鉴。

第三，资本充足率问题。银行需要资本来放贷，而核销坏账、债转股和放贷都需要消耗资本，而前两者消耗更多，因此很难补充资本。目前，资本既有总量要求，也有结构要求，要求核心一级资本的比例。核心一级资本在本质上只能是股东权益，即股东的股票和利润被保留，因此很难获得更多的核心一级资本。发行新股是增加留存利润比例的一种方式，但比例太高，银行分红太少，股价更难稳定。

第四，在本轮监管政策调整中，贷款增速有所回升，但社会融资增速没有上升，两者差距越来越大。从企业的融资需求来看，从贷款到标准交易市场的范围应该是连续的，从最低标准的贷款到最高标准的债务和股票。在过去的两年中，一些监管政策已经颁布，这不仅抑制了风险，而且还关闭了一些“门”。融资需求的空文件仍需由“阳关道”填写。

第五，为打破转换为净值后债券违约的透明处理，应从监管层面引入标准的违约后处理程序，以减少金融机构因不清楚违约处理方法而不愿购买债券的情况。

第六，市场预期仍不稳定，没有人意识到利率在未来将保持在低水平。市场需要一个统一的声音，表明当前的政策力量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合适的。或者在政策调整之前，它将提前半年或一年发布，给市场留出时间来扭转局面。在缺乏稳定预期的情况下，金融机构可以以低价借入短期资金，但由于缺乏稳定预期，金融机构不敢借入长期资金。

为了完善货币政策，央行去年推出了宏观审慎评估体系，其中包括监管指标和货币政策指标。应该注意这些指标之间的协调。当经济面临下行压力时，流动性指标应该足够，同时增加贷款。

中国证券报:中国经济正面临转型。中长期来看，如何培育新的增长势头？

卢政委:首先，新的动能还在第三产业，就是科学、教育、文化、卫生。如果第一轮供给方改革被理解为消除第二产业的过剩产能，那么新一轮供给方改革就在于提高服务供给的数量和质量。目前，科学、教育、文化和卫生的供给严重不足，资源分配严重失衡。如果这一领域的改革成功，将极大地刺激中国居民的消费潜力。

第二，要继续大力加快对外开放。从全球发展经验来看，后发展国家可以发展得更快，因为“边干边学”具有后发展的优势。后发优势取决于两个方面，一是与技术前沿的差距，二是学习机制。理论上，差距越大，优势越大，但如果学习机制不启动，它就不会发展。学习机制的起点是开放，以获得领导者的技术溢出。